第七十六章 回程_帝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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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回程

  第七十六章回程

  要亲亲

  最后一场风雪过去,春天,忽的来了。

  积雪消融,流水潺潺。山寺桃花已经开了半山坡,漫山遍野的□□交叠,明艳俏丽。

  江柔安与元太妃一同去寺中请愿,求了福祉几道,以佑家国安康,平安顺遂。

  山寺钟鸣,已是黄昏。

  元太妃多长了个心眼儿,求了一道送子符。

  她对这个脾气温和,处事大方的儿媳哪哪都满意,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成婚已经有几月,腹中却无动静。

  不过元太妃不着急。她知道,有些东西是急不得的。该到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到了。

  江柔安上了马车,许是在外面吹了冷风,头有些疼。回宫后,元太妃径直到了朝歌殿,那是姜钰公主的居所。姜钰公主被接到夏朝宫中修养,心病已解,身上的病好了个差不多,与元太妃又年纪相仿,心态相仿,两个老姐妹能说到一起去。

  小双见江柔安一行人回来,忙将小厨房里的菜品一一奉上。九转烩鱼,金炸香藕虾,烩羊肉,炙子羹,还有一道热气腾腾的玉芦汤,碗碟精致,小碟子里还有蓉粉蟹黄酥。

  江柔安挡住他,反驳道:“你才是猪。”

  两只手穿过腰,把人搂到怀里。

  江柔安神态怏怏,捧着脸坐到梳妆镜前,卸了发髻簪子。她又觉得困倦,缓缓躺到美人榻上。

  内室伺候的宫使已经齐齐退到了外间。

  “…夫君。”

  李邵修笑话她傻乎乎,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他的手掌缓缓捏着她的小腿肚子,用了点力气:“平常你说什么来着?说白天不能干那种事,晚上才能做呢。现在全都忘了?”

  江柔安被他捏的哼唧,仰着脸被他亲吻,李邵修怜爱的看着她柔软娇艳欲滴的唇瓣,坐在她身旁,先是不轻不重的吮了一下。

  江柔安摇头,搂着他,脸埋在他肩膀不松开:“不吃。你也不要吃。咱们睡醒了再吃,行不行?”

  她坐在硬梆梆的腿上,低着头红着脸,眼睛已经被他亲的有了湿意。

  江柔安两手收回来,不再抱着他,利用完了就把他推开:“你离我远一点,我要睡一会儿。”

  “我给你喂?”李邵修询问她。

  他两只手捧着她的小脸,先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又问:“怎么了?平常跟个小猪仔一样吃那么多,今天怎么了?”

  见江柔安没说什么,李邵修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仰着脸追逐她的小嘴,雨点似的落下吻去,时不时还探到里面。

  说话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泛着迷糊。

  江柔安退下外氅,净手。看着一桌菜品,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环视了一圈,放下筷子。

  江柔安不想吃,指尖揪住他的衣领,吸了一大口,鼻尖是淡雅的松香,与轻淡的龙诞香。她竟然觉得这清新味道比那些菜肴还好闻。

  小双眨了眨眼:“娘娘不想吃吗?”

  她蹭啊蹭的,就是不松手,没皮没脸的撒娇:“夫君,我吃你,好不好啊。”

  王嬷嬷为她披上薄被:“娘娘许是在山里累着了,想睡的话就歇一歇。”

  “那你说那个意思?”

  江柔安虽然迷糊,也知道是他,向他张开手,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腰。

  江柔安不想动,缩在他怀里不松开。李邵修被她蹭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又觉得她有些反常,以前这小孩可没有这样黏人。

  “不行!说了不吃就是不吃。你走开!”

  小双见状点头:“好。”

  “我在呢。怎么了?连饭都不吃。”

  江柔安点头,白皙的脸颊挂着粉。半梦半醒之间,她掀开眼皮看见了李邵修的身影。许是刚下朝回来,他已经换了身家常的月白袍子,正拿着湿帕子擦拭她的脸。

  “我给你捏一捏。不酸了,就下来吃饭,行吗?”

  李邵修颇为无奈,攥着她的手,握在手掌心捏了捏:“不吃该饿了。”

  “吃了饭你再睡。听话。”

  “那就等我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再吃。”

  缠了片刻,江柔安身体变得很软,眼底泛着淋漓的波光潋滟,勾着他的脖颈喘熄。见他还要吻过来,江柔安歪了歪脑袋躲过:“够了。”

  反正就是不想吃饭。

  江柔安被这直白的言语弄得耳朵尖儿一红,抬起头,发丝凌乱,气鼓鼓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柔安抿唇,摇了摇脑袋,往他的怀里蹭了蹭:“不想吃。今天从山里下来,腿好酸。”

  江柔安道:“小双,能不能去做点糖葫芦来?或者是山楂奶羹。”

  平常她吃的少就罢了,他还不高兴,非说吃多了才能长高,给她加菜盛饭。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能长高到哪里去。

  李邵修心中断定,她今天真的不对劲。以往白天的时候,非说有人看着,就是不让他亲。今天非没有躲开,反而还有迎合的意味。

  许是临近初夏,胃口不佳。也的确要用山楂一类的开胃菜品。

  李邵修便不动了,手指穿过她背后柔顺靓丽的乌发,低声询问:“吃不吃饭?”

  “乖,白天咱们不吃,晚上再吃个够的。来,下来吃饭。”

  江柔安还是不。她觉得今日身体格外不舒服,格外叛逆,尤其是他说的话,自己都不想听。

  “行行行行,全都听你的。”

  李邵修站起身,抱孩子一样抱着怀里的人儿,将她轻轻放到了榻子里,挥下了帘子,榻子里宽敞,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谁来打搅。

  他也脱了外裳,一只胳膊给她当枕头,一只胳膊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江柔安很快凑到他胸膛前,闭着眼。

  “睡吧。”他柔声道,安抚着她。

  对待着珍宝一般,亲了亲她的脸,将耳畔旁边的发丝拢到耳朵后面,他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江柔安被他亲吻的迷糊,半睁着眼:“我想喝水。”

  李邵修便撩开帘子,端了一杯清水。江柔安不知怎的就是不高兴,闷声道:“你喂我。”

  李邵修便拿了勺子,刚抵到她嘴唇边,江柔安又不想喝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烦意乱的不成,勉勉强强喝了半口:“好了。”

  李邵修将杯子放到一旁。拿着帕子细细的给她擦了水渍。

  江柔安看着他,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带着蜜色肌理的皮肤微微透出色泽,往日里是拿着折子与诏书的,可现在却来眼巴巴的伺候她,无微不至。

  她忽然眼底有些发酸,觉得心里好难过,扑到他怀里,不松开手。

  李邵修发觉她真的情绪不好。

  半响又听见她细声细语:“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李邵修叹声,抚摸她的发丝:“没有原因。”

  “那你以后还会这样对我吗?”

  “会的。我不会变。”

  李邵修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辈,温声道:“等你老了呢,当了老奶奶,我还会这样搂着你睡觉。”

  江柔安抬起眼帘,吸了吸鼻子看着他:“那会儿都年纪大了,不好看了。”

  “不大。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孩子,永远都漂亮的很。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

  有些时候,突然弥漫起来的心思,没人管没人理会也就罢了,忽然的关心,倒像是推波助澜。江柔安心中的情绪一波接一波,心想,要是她没有遇见他,会怎么样呢?他会娶了别人吗。会这样柔声细语的哄着别人吗。

  江柔安不想说话。只用力的抱着他的腰。李邵修轻轻将下巴搁在她额头前,敏锐察觉,她可能想到了以前的旧事。

  “是不是想到以前了?不是都过去了么。现在你有自己的母亲疼,不委屈,好不好?”

  江柔安用力点了点头。她不觉得委屈,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却有几颗眼泪渗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李邵修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慌乱无措的看着她:“怎么还哭了呢?”

  江柔安扑到他的怀里哼哼唧唧,抽抽搭搭,一张脸皱了皱,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

  “不哭了行不行?”

  他擦了她脸上的泪,心疼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下一下的轻轻拍在她背上。

  江柔安就是想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子,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哄她,更是鼻子酸到难受。

  看她一时半会儿止不住,李邵修便也不劝她了。只默默的,搂着她细弱的双肩,哄孩子一般哄。

  江柔安这才觉得自己好了,也觉得自己矫情。平白无故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搂着他哭,会不会耽搁他看折子?

  江柔安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扬起脖子瞅着他:“你还去不去勤政殿?”

  声音里的鼻音很浓。

  她都这样了,他还去什么勤政殿?

  李邵修忙把粘在她白皙额前的几率发丝撩开,小心翼翼吻了吻她哭的红彤彤软糯糯的双眼,摇头道:“不去了。你好好睡。”

  江柔安一边抽抽搭搭,一边用哭肿的双眼看着他:“你要是有要紧事你就去,我没事的。”

  也只是莫名其妙想哭而已,哭出来就好受很多了。

  宽敞的拔步床,他搂着她,江柔安承认自己很安心,有他在身旁,自己总是被照顾的很好,他几乎把自己当成了手掌心里的明珠。

  江柔安忽然觉得闷,瞅了一眼帘子,推了推他:“你把帘子撩开一点,我胸口有些闷。”

  李邵修照做。

  重新把人搂到怀里,江柔安又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不矫情,不矫情。哪里的话。”

  江柔安慢慢叹了一口长气,看着帘子随着微风慢慢晃悠,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了,可能是月事快来,也可能是想到从前,她就连哭也只能偷偷的哭。那会儿不会有人这样温柔细致的哄她,怕她是那样伤心那样难过。

  她侧眸看过去,李邵修在床榻靠外的位置,她一抬头就能和他深邃的双眸对上,他的眼睛很好看,漆黑似繁星,眼尾是微微上挑的弧度,此时此刻,那眼睛里温柔的似化不开的水。

  她的视线慢慢的,落在他高挺的鼻尖,落在那片唇上。薄唇轻轻张着,透着健康的色泽。

  自己忽然就不想哭了,江柔安没头没尾说:“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

  听她这么说,李邵修哑然失笑。

  “你十六岁时遇见的,不晚。”

  自己要是早点遇见他,可能会好一些。掐着指头算了算,他比她大八岁,自己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八岁了。

  不过那会儿遇见的话,除非沾亲带故,否则男女授受不亲,他是不能这样搂着她的。

  一开始也是。他亲吻她的时候,自己只顾着担惊受怕的闭着双眼,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层呢?

  那会儿自己傻乎乎的。可是和他一起呆的时间越久,她的心就越软,软到现在的一塌糊涂。

  江柔安仰了仰脑袋,向他索吻:“亲我一下。”

  李邵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狐疑,她哭的心里难受,自己还有这好处可得吗?但他没有急着动作,只轻声问:“心里还不好受吗?”

  江柔安支起胳膊来佯装恶狠狠的样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让他亲就亲啊!罗里吧嗦的。

  江柔安嫌他慢,自己凑过去,舌挑开他的两片薄唇,颇有些泄愤的意思,蛮横的叫他把嘴巴再张开一点。

  凭什么每次只能他主动?

  李邵修的指尖蜷缩,被她的发尾弄得有些痒,鼻尖清浅的茉莉香味让他心里一紧,他伸手紧紧拢住她的后颈。

  宫人们垂首立在殿外。没人能听见殿里一声声的水渍交织声音,微弱的风自窗前拂过,桌上净玉瓷的白鄂梅花开的正好,几片花瓣脆弱的随风落在了桌角,也没人去管。

  江柔安气喘吁吁,被他缠的好半天才退出来。他很快反守为攻,局势逆转,他占了上风,江柔安迷迷糊糊的拽着他的袖口一截布料,心想他真是厉害,每一次都能很久,而自己反而很快就败下阵来了,酸的酥|麻的不得了,连脑袋都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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