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回家倒计时（下）
窗外是浩瀚的宇宙，阿兰目睹一颗又一颗神秘的星球转过舷窗，喃喃自语，
“为什么……他那么确信芯片在我手里。”
他转头看向「零号机器」，这个机器人还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以一根数据线链接着自己和飞船，控制飞船的航向和航速。只是他们中间被放下了一道透明隔离屏障，隔绝了驾驶舱和乘坐舱——杜绝「零号机器」再被谁突然踢一脚。
“芯片不在你手里？”伊索随口问道。
阿兰明白过来，“原来你们都认为芯片在我手里……啧，是谁这么陷害我。”
“陷害你的人根本数不过来，”伊索说，“每年猎杀榜第一位非你莫属。”
“……”现在阿兰真的有些替自己感到不值，“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这你知道，有人以高价委托我接‘猎杀令’，但我都拒绝了，只是这一次是欧莱斯亲王亲自出面对接家族，故我无法再拒绝。”伊索说，“不过，也有很离谱的猎杀理由。”
“什么？”阿兰问。
“比如说，你太美了，美的不得不把你杀掉，否则你活在这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动摇他的心神；又比如说，你太美了，委托我将你带去做他的禁脔，若任务中你不慎死亡，那就把你的尸体带去……”
阿兰又“啧”了一声，能接触到「阿伽雷勒」的必定是帝国的高位者，可他们竟对他抱有如此龌龊阴暗的念头。果然，高官，雌虫，合在一起就是‘垃圾’。
更何况，他们是以雌性的身份在肖想他这个同样‘雌性’的同性执政官。阿兰相信，在某些事件爆出来前，他的一切身份信息都是被保密的很好的，竟也能吸引到这么多下流龌龊的雌虫垃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又为什么拒绝他们的委托？”修长指尖拂上伊索侧脸的轮廓，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他的下唇，“赏金一定非常丰厚吧，权力、金钱、美色，哪怕你要一颗小行星的权属，他们也能给你弄来授权书。”
伊索勾了勾唇角，“首先，我不接受私人委托。其次，你是帝国的启明星，我私心并不希望你陨落。”
帝国的……启明星？
阿兰被称为‘恶之花’，被称为‘暴政之矛’，可从未有人说过他是帝国的‘启明星’。
伊索微微垂眸，轻声却意味深长的道：“愈是接近黑暗的人，才愈知道你对光明的意义。”
“轰隆”飞船忽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调转方向又往回飞去，阿兰敲了敲透明隔离屏障，大声道：“请问！机器人先生！为什么我们的航线偏移了？”
「零号机器」并没有理会他，飞船提速，以出发时的两倍速度往回赶去，显然是接到了赫尔曼远程下达的支援指令，阿兰和伊索对视一眼，伊索猛然挥拳将屏障击碎，阿兰穿手拔下「零号机器」后颈的数据线，躲过它的攻击，而伊索同时自他身侧探身入屏障缺口，将「零号机器」锁喉回拉，在乘坐舱与它展开近身格斗。
阿兰翻身鱼跃迅速进入驾驶位，启动手动操控模式，操纵飞船再次调转航向。
初级模式的「零号机器」攻击时似乎不分敌我，它的动作大到飞船内部不断受它击打发生震荡，阿兰连续下达数据指令稳定飞船，但同时他发现他们没有方式可以让「零号机器」停止攻击。
他需要一个方法，紧急制动「零号机器」。
要制动「零号机器」只有两个方法，一是等待它能量耗尽自动停止运行，二是远程终止它的动力源核心。如果力量足够应当也可以直接正面破坏它的动力源核心，但目前伊索出于空间和自身限制恐怕做不到这一点。当务之急是避免赫尔曼发现这里的状况再次远程控制「零号机器」，那么就要先切断他们的数据互通渠道。
阿兰拨下一个旋钮，飞船进入‘隐身’模式，并非视觉上的隐身，而是能够反射所有的雷达侦测讯号，也就是说，没有电子讯号还能找到这艘飞船——包括里面「零号机器」身上的数据收发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现无法接收到外界讯号时「零号机器」‘卡’了一下，初级模式下它应该只会根据指令行动，若没有新的指令下达它就会无止境的延续上一个指令的内容，而对于不涉及复杂计算的初级电子脑指令只能是最简单易懂的那种，不能同时下发两个指令，也不能下发连续性的指令，比方说赫尔曼给初级电子脑下达了‘返回精灵星球’的指令，就不能再下达‘营救赫尔曼’或‘中途去蚁人星球买一头宠物’的指令。因此阿兰直接告诉它：“「零号机器」，‘返回精灵星球’的指令已失效，自动回溯上一条指令。”
上一个指令应当是‘前往赛陀行星’，闻言「零号机器」非常机械的停下攻击，认真的，开始自己往外输送讯号寻找赫尔曼的接收端口进行指令确认——它有点像个有主见但不多的笨蛋，也像个能听进去别人的建议却又不大听得懂的傻瓜，这就是初级电子脑的弊端：几乎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全凭指令做主——另一方面，这也是科学家们放心大胆的去喜爱，使用它的原因。
赫尔曼的讯号无法寻找到「零号机器，」，但「零号机器」发出的讯号却可以被赫尔曼接收，因此为了防止赫尔曼中途改变数据收发方式联系到「零号机器」，阿兰决定冒一次险。
他坐在驾驶位，很快破解了密码和防火墙进入飞船核心数据库，而后，注视着数据洪流涌动的屏幕，拨回了旋钮。
海量的从各地发射被飞船捕捉的讯号片段涌入视线，阿兰输入指令的手指迅捷如飞，拦截、过滤，提取一气呵成，最后仅仅有五条指令清晰孤独的留在大屏幕上。
这是来自赫尔曼的数据指令，发送目标是「零号机器」，但被飞船也捕捉到了数据波动的片段，「零号机器」又卡顿了一下，立即再次进入战斗状态，它甚至用上了武器，若非飞船内部也安装了防护板，势必要被它打通内部和宇宙。
“咣”
在狭小空间里有意识的伊索比无意识的机器人要束手束脚的多，他撞在防护板上，嘴角挂起血丝，
阿兰盯视着大屏幕，
“三分钟。”
伊索伸舌舔掉唇边血丝，进入半虫化状态，放弃了主动攻击，只以全力纠缠防守来拖延时间。
现在身后一切的动向阿兰皆置若罔闻，他专心沉浸入飞船的核心数据库，将它模拟为一台大型光脑，指尖疾飞，哪怕「零号机器」刀锋的凉意已经触到了他的后颈，他也没有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因为他知道伊索会为他处理掉「零号机器」的一切攻击，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将飞船的数据输出讯号伪装成赫尔曼的数据讯号端，并对一味执行‘返回精灵星球’指令的「零号机器」下达新的指令。
后方的肉体撞击声变得沉闷，夹杂成年雌虫的闷哼，飞船猛烈摇晃，一些电子零件损坏掉落，不知哪里飞来的尖锐碎片嵌入阿兰脊背，阿兰后背一痛，咬牙滑动手指，坚持敲击完了最后一道指令：
‘指令失效，自动回溯上一条指令’
而后他蓦地转身，满身是血的伊索正要第数次截下「零号机器」半形成的炮口终止它的电子攻击行为，就见它突然停下攻击，机械的转身，走回驾驶位坐下。
让「零号机器」回溯执行赫尔曼自己下达的上一条指令，比执行他用飞船数据端口模拟伪装的赫尔曼数据讯号下达的新指令要保险一些。
见「零号机器」又要给自己插上‘数据线’，阿兰下意识一脚远远踢掉了数据线，但出乎他意料的，「零号机器」并未起身去将数据线捡起插回自己后颈，而是就这么关闭了自己后颈暴露在外的数据接口，两手分别放上操纵杆和操纵台，开始手动操纵飞船。
看来「零号机器」并非不懂变通，在执行数据指令的过程中它也会随机应变。
阿兰转头查看伊索的情况，他身上很多血，但伤口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基本愈合，3s雌虫的恢复力强大的令人惊叹，而观察「零号机器」，它身上也有一些小小的擦伤或切割伤，在虫族皮肤上它们显示为一些浅红的伤口，但豁开的皮肤下铁皮仍旧乌黑发亮。自内部缓缓渗上来一层‘油’状物覆盖伤口，几秒内「零号机器」的虫族皮肤就光泽如新了。
飞船终于重新踏上了前往赛陀行星——「璀璨行宫」的航线，阿兰走到「零号机器」身后，低声说：“可以快点吗？机器人先生。”
「零号机器」没有给他回应，但屏幕上显示飞船航行速度正在提升——15％，25％，3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了可以了，感谢您。”阿兰连声制止它，满意的回到乘坐舱窝回伊索怀里。
脚尖莫名有一团红色的东西缠过来，阿兰怔住，才想起来他没来得及把耶梦加得安排好就上了飞船，又急于脱离邪神之目，后又不得不紧急安抚「零号机器」，便一直将小蛇抛到脑后了。
他用手指将小蛇卷起来放到眼前，很抱歉的说：“抱歉，耶梦，等之后有机会会把你再送回你的星球，这段时间可能……总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绿豆大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阿兰则垂着眉眼和它充满歉意的对视，忽然伊索抱住了阿兰的肩膀让他看舷窗外飞掠的景物，
“至多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抵达你们的「璀璨行宫」。”
阿兰“嗯？”了一声。
“……没什么。”伊索道。
他看向阿兰怀里，抿唇不语。于是阿兰低头，从怀中取出了一双破烂不堪的黑皮手套。上好的皮质松弛干枯，阿兰端详了手套一会儿，轻轻说：“我想一直戴着它，缅怀逝去之人”。
伊索说：“你已经获得了天赋「时序」。”
闻言阿兰捧着破败的黑皮手套抬眸凝向他的眼睛，这双同逝去之人肖似的紫眸幽宁沉静，眼底没有太多情绪，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提醒阿兰已经拥有了修正遗憾的能力，可赞同亦或是反对，他不会再提供参考的意见。
而阿兰显然也不需要他的意见，他将手套捧到唇边，闭目落下珍视的轻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让他跳出命运的牢笼，获得真正的自由吧。”
安静了一会儿，伊索取出一套黑色的皮质护具，“这是我的袖剑绑带，和他的手套是同一种材质，你可用它修复手套。”
阿兰却很为难的蹙眉，“可是，宝贝，我不会缝缝补补诶。”
伊索表情微变，沉默几息后夺过手套，自工具包里取出针线就开始修补他前辈的手套。他的效率很快，没五分钟手套就修补完毕，阿兰接回焕然一新的手套捧在手里，却不戴，而是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望向他，
“宝贝，什么叫‘你们的’璀璨行宫？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应该称呼它为‘我们的’璀璨行宫’。”
伊索撇过眼睛，面容沉肃，“家族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事，他们不会放任「阿伽雷勒」就这样荒唐行事。”
“怎么？我们的事很见不得人嘛？”阿兰凑近他，额头亲密的抵着他的额头，“啾”一下就飞快的亲了他一口，“就光明正大的宣扬出去又怎样？要不要我开个远程新闻发布会，我和你，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伊索总算笑了一下，他抬手替阿兰将脸颊边的发丝拂至耳后，轻轻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幽紫的眼眸天生含着难言的寂寥，无论是他，亦或是已经逝去的格雷戈。可他的眼眸却更负担了某种破碎的忧郁。
阿兰直接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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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那么确信芯片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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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不在你手里？”伊索随口问道。
阿兰明白过来，“原来你们都认为芯片在我手里……啧，是谁这么陷害我。”
“陷害你的人根本数不过来，”伊索说，“每年猎杀榜第一位非你莫属。”
“……”现在阿兰真的有些替自己感到不值，“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这你知道，有人以高价委托我接‘猎杀令’，但我都拒绝了，只是这一次是欧莱斯亲王亲自出面对接家族，故我无法再拒绝。”伊索说，“不过，也有很离谱的猎杀理由。”
“什么？”阿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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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又“啧”了一声，能接触到「阿伽雷勒」的必定是帝国的高位者，可他们竟对他抱有如此龌龊阴暗的念头。果然，高官，雌虫，合在一起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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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被称为‘恶之花’，被称为‘暴政之矛’，可从未有人说过他是帝国的‘启明星’。
伊索微微垂眸，轻声却意味深长的道：“愈是接近黑暗的人，才愈知道你对光明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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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机器」并没有理会他，飞船提速，以出发时的两倍速度往回赶去，显然是接到了赫尔曼远程下达的支援指令，阿兰和伊索对视一眼，伊索猛然挥拳将屏障击碎，阿兰穿手拔下「零号机器」后颈的数据线，躲过它的攻击，而伊索同时自他身侧探身入屏障缺口，将「零号机器」锁喉回拉，在乘坐舱与它展开近身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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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一个方法，紧急制动「零号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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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拨下一个旋钮，飞船进入‘隐身’模式，并非视觉上的隐身，而是能够反射所有的雷达侦测讯号，也就是说，没有电子讯号还能找到这艘飞船——包括里面「零号机器」身上的数据收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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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的讯号无法寻找到「零号机器，」，但「零号机器」发出的讯号却可以被赫尔曼接收，因此为了防止赫尔曼中途改变数据收发方式联系到「零号机器」，阿兰决定冒一次险。
他坐在驾驶位，很快破解了密码和防火墙进入飞船核心数据库，而后，注视着数据洪流涌动的屏幕，拨回了旋钮。
海量的从各地发射被飞船捕捉的讯号片段涌入视线，阿兰输入指令的手指迅捷如飞，拦截、过滤，提取一气呵成，最后仅仅有五条指令清晰孤独的留在大屏幕上。
这是来自赫尔曼的数据指令，发送目标是「零号机器」，但被飞船也捕捉到了数据波动的片段，「零号机器」又卡顿了一下，立即再次进入战斗状态，它甚至用上了武器，若非飞船内部也安装了防护板，势必要被它打通内部和宇宙。
“咣”
在狭小空间里有意识的伊索比无意识的机器人要束手束脚的多，他撞在防护板上，嘴角挂起血丝，
阿兰盯视着大屏幕，
“三分钟。”
伊索伸舌舔掉唇边血丝，进入半虫化状态，放弃了主动攻击，只以全力纠缠防守来拖延时间。
现在身后一切的动向阿兰皆置若罔闻，他专心沉浸入飞船的核心数据库，将它模拟为一台大型光脑，指尖疾飞，哪怕「零号机器」刀锋的凉意已经触到了他的后颈，他也没有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因为他知道伊索会为他处理掉「零号机器」的一切攻击，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将飞船的数据输出讯号伪装成赫尔曼的数据讯号端，并对一味执行‘返回精灵星球’指令的「零号机器」下达新的指令。
后方的肉体撞击声变得沉闷，夹杂成年雌虫的闷哼，飞船猛烈摇晃，一些电子零件损坏掉落，不知哪里飞来的尖锐碎片嵌入阿兰脊背，阿兰后背一痛，咬牙滑动手指，坚持敲击完了最后一道指令：
‘指令失效，自动回溯上一条指令’
而后他蓦地转身，满身是血的伊索正要第数次截下「零号机器」半形成的炮口终止它的电子攻击行为，就见它突然停下攻击，机械的转身，走回驾驶位坐下。
让「零号机器」回溯执行赫尔曼自己下达的上一条指令，比执行他用飞船数据端口模拟伪装的赫尔曼数据讯号下达的新指令要保险一些。
见「零号机器」又要给自己插上‘数据线’，阿兰下意识一脚远远踢掉了数据线，但出乎他意料的，「零号机器」并未起身去将数据线捡起插回自己后颈，而是就这么关闭了自己后颈暴露在外的数据接口，两手分别放上操纵杆和操纵台，开始手动操纵飞船。
看来「零号机器」并非不懂变通，在执行数据指令的过程中它也会随机应变。
阿兰转头查看伊索的情况，他身上很多血，但伤口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基本愈合，3s雌虫的恢复力强大的令人惊叹，而观察「零号机器」，它身上也有一些小小的擦伤或切割伤，在虫族皮肤上它们显示为一些浅红的伤口，但豁开的皮肤下铁皮仍旧乌黑发亮。自内部缓缓渗上来一层‘油’状物覆盖伤口，几秒内「零号机器」的虫族皮肤就光泽如新了。
飞船终于重新踏上了前往赛陀行星——「璀璨行宫」的航线，阿兰走到「零号机器」身后，低声说：“可以快点吗？机器人先生。”
「零号机器」没有给他回应，但屏幕上显示飞船航行速度正在提升——15％，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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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嗯？”了一声。
“……没什么。”伊索道。
他看向阿兰怀里，抿唇不语。于是阿兰低头，从怀中取出了一双破烂不堪的黑皮手套。上好的皮质松弛干枯，阿兰端详了手套一会儿，轻轻说：“我想一直戴着它，缅怀逝去之人”。
伊索说：“你已经获得了天赋「时序」。”
闻言阿兰捧着破败的黑皮手套抬眸凝向他的眼睛，这双同逝去之人肖似的紫眸幽宁沉静，眼底没有太多情绪，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提醒阿兰已经拥有了修正遗憾的能力，可赞同亦或是反对，他不会再提供参考的意见。
而阿兰显然也不需要他的意见，他将手套捧到唇边，闭目落下珍视的轻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让他跳出命运的牢笼，获得真正的自由吧。”
安静了一会儿，伊索取出一套黑色的皮质护具，“这是我的袖剑绑带，和他的手套是同一种材质，你可用它修复手套。”
阿兰却很为难的蹙眉，“可是，宝贝，我不会缝缝补补诶。”
伊索表情微变，沉默几息后夺过手套，自工具包里取出针线就开始修补他前辈的手套。他的效率很快，没五分钟手套就修补完毕，阿兰接回焕然一新的手套捧在手里，却不戴，而是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望向他，
“宝贝，什么叫‘你们的’璀璨行宫？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应该称呼它为‘我们的’璀璨行宫’。”
伊索撇过眼睛，面容沉肃，“家族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事，他们不会放任「阿伽雷勒」就这样荒唐行事。”
“怎么？我们的事很见不得人嘛？”阿兰凑近他，额头亲密的抵着他的额头，“啾”一下就飞快的亲了他一口，“就光明正大的宣扬出去又怎样？要不要我开个远程新闻发布会，我和你，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伊索总算笑了一下，他抬手替阿兰将脸颊边的发丝拂至耳后，轻轻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幽紫的眼眸天生含着难言的寂寥，无论是他，亦或是已经逝去的格雷戈。可他的眼眸却更负担了某种破碎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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